水到你,艱苦到我? ~人社院蓄水池爭議

@ 魏揚、陳為廷、劉冠呈、陳其、邱博楷

前言、現在的蝴蝶園。未來的蓄水池

通往台積館的那條大道上,人社院館C區一側,那高聳著、藤蔓蔓生的高牆旁,豎立著一個饒富藝術氣息的木牌,上面刻寫著「清華蝴蝶園」。

人社院後方的清華蝴蝶園,在某種意義上,似乎已經成為人社院的代名詞之一。當我們提到清大人社院,第一個想到的,除了它最具象化的表徵---人社鐘塔之外,大概就是在眾多怪譚之中被形塑為夜遊聖地的蝴蝶園了。然而,當我們試圖自無盡的校園怪譚中脫身、當陽光灑進人社院後山的這塊綺麗的所在、當我們直接身處這樣一個寧靜無語卻又意義自含的環境時,我們所看到的蝴蝶園是怎麼樣的容貌呢?

2007年,學校通過議案,決議在人社院後方的綠地進行蝴蝶生態的復育。經過這幾年,在人社院方聖平老師等人,以及熱心志工的投入之下,無論是在蝴蝶復育或是在景觀營造上面都頗有成效。人社院的蝴蝶園漸漸成為清華校園中一個重要的景點,也是極為珍貴的稀有蝴蝶棲息地。它不僅僅象徵著人社院,同時從它的名稱「清華蝴蝶園」,也可看出這個由師生共同經營的園地對清華大學的意義。除此之外,蝴蝶園緊鄰人社院著名的餐廳---自在坊,兩者的互相結合體現了自然與人文的鑲嵌,讓人社院在濃厚學術氣息之外,也擁有輕鬆、詩意的自然意象,同時也讓許多老師與學生在午休或課間,有了一個暫時舒緩、享受寧靜的所在。

然而,蝴蝶園這樣一個寧靜的環境,豐富的蝴蝶生態,乃至於它在校園傳說中的那種神秘性,都有可能不復存在。由於一個突如其來的開發案,蝴蝶園所代表的一切象徵的或具象的意義,都將被抹平。這樣的改變有可能在一夕之間完成的,甚至可能只是轉瞬之間,在我們都還沒有意識到時,早已默默潛伏許久的變化暗流,會突地顛覆一切。當我們驚醒,意識到某些地方不對勁時,歷史的塵埃可能已然拂上了我們的記憶,並使之黯然。

一、人社院蓄水池案緣由

在2006年底,為預防未來可能的全校性缺水,清華大學校園規劃室(以下簡稱校規室)提出一份在大停水時足以提供全校用水的蓄水池方案。校規室並委託「能邦科技顧問公司」進行細部的方案研究及設計。規劃過後,校規室最後向學校提出一套規劃案。案中可能的蓄水池興建地點有兩個:一個是新校區高嶺地(人社院跟台積館中間的一塊大草地),另一個則是人社院後山附近,也就是緊鄰蝴蝶園的舊籃球場。

2007年3月,校務發展委員會(以下簡稱校發會)認可了這項由校規室主導、能邦顧問公司代為規劃的提案,並將此案送交校園景觀委員會(以下簡稱校景會)決議,並仍然授權予校規室全權負責規劃。2007年5月,校景會經過討論及協商之後,最終的結論是將蓄水池建在人社院後山的舊籃球場原址。並給予人社院承諾,將會在施工期間及施工過後盡量照顧當地的環境,並保證恢復蝴蝶園的生態。

以上這些敘述,是學校跑議案的標準流程:自校規室規劃議案提送校發會,校發會決議是否通過此案,通過後交由校景會對計畫細節進行討論。然而在這些客觀的描述背後,在這些表面看似平順、理性的決議過程之中,卻還隱含著更多尚無法被言說的深層意義。

在校景會決議此案建設地點即為人社院後山的舊籃球場之後,為表達對人社院的「尊重」,校規室於是跟人社院的景觀設計委員會(以下簡稱院景會)進行溝通。這是蓄水池一案自從開始規劃以來,校方首次與人社院進行對談,在此之前,除了代表校景會的方聖平教授之外,人社院大多數的師生於此案中既不知情,也不知道實際方案內容,更遑論有發聲之可能。

這個即將興建於人社院旁的蓄水池,總容量為3780噸。以人社院後方的舊籃球場作為測量標準的話,這個蓄水池所需的空間以及涵蓋面積,將會超過整個籃球場,乃至於涵蓋目前蝴蝶園的一部分,並且向下深掘九公尺。對人社院來說,這樣一個龐大的鋼筋水泥結構物,預計耗資一千兩百萬的蓄水池,就這樣無預警地,彷彿自天而降地,被宣示即將插進人社院後山的土地之中。

一整套已然規劃完成的規劃案,一整套單方面設想出來的承諾,就這樣被扔擲進院景會,緊接著再被扔擲進人社院院務會議。表面上是尊重,表面上是為了溝通,但實際上,人社院的師生既感覺不到尊重,整個過程中也看不見溝通,只有要求。校規室所謂的溝通,是在一切都大勢底定之後,是在所謂的「共識」出現之後,校方所需要的、來自人社院的、形式上的贊同。而為了尋求人社院的背書,本案隨即送至人社院景觀委員會。

院景會事後承諾「有條件」答應興建蓄水池於舊籃球場,這些前提性的條件包括:蓄水池的大小必須限縮到2700噸、限制蓄水池不得突出地面30公分、盡量復原蝴蝶園景觀與生態,以及盡量利用寒暑假施工等四項決議。事後曾有人質疑,院景會是在何種脈絡下與校規室達成共識?是感受到校方勢在必行的壓力,又或許是其內部對此案亦感到贊同?結論我們不得而知,然而這些也不再是重點,重點是由於校規室始終無法答應其中某些條件,於是這個案子又被送入人社院院務會議。

三次的院務會議中,過去被嚴重忽視的師生安全問題、上課品質問題以及整個決策的程序正義問題,終於首度被明確提出。也因為整個規劃案充滿明顯的缺失,且決策過程中對人社院師生的權益著墨極少,故此案在院務會議中備受質疑。面對質疑,校規室又始終無法給予令人滿意的承諾及答覆,因此在前兩次的院務會議中,原本預計進行的投票最終都因為爭議過多而擱置。一直到第三次院務會議,此案終於逕付與會老師表決。

人社院院務會議最終是以絕對多數的反對票,否決了校規室對於人社院蓄水池的開發案。然而事件並未到此為止。

令人不解的是,雖然最後一次的院務會議正式否決了校規室的提案,然而學校似乎並沒有因此真正「尊重」人社院意見。事實上,在前校長任內的最後一次校發會中,人社院蓄水池案仍然被列入議程。過去被質疑的缺失,校規室依然沒有提出修改或解釋,而執意要在校發會逕付表決。

雖然校發會的決議不一定會是整個案子的最後定案,然而校規室這種忽略人社院民意的作法,令當時作為人社院唯一擔任校發會委員(院長為當然委員)的周碧娥教授感到不受尊重,並在發表抗議後,退席抗議。周教授在接受學生訪問時表示:「既然這個案子在人社院院務會議中,以絕對多數的反對票被否決了,何以學校還執意要把一個早被否決的提案,毫無修改地提到校發會討論?究竟校規室把人社院院務會議當成什麼?難道院務會議是一場兒戲嗎?這叫人社院情何以堪?」

確實,即使學校一再聲稱會尊重人社院方的意見,然而從校規室的種種做法中,卻無法看見所謂的「尊重」。校方對人社院整體意見的不尊重,除了體現在忽視人社院院務會議決議這件事上面之外,我們還可以在整個規劃案中,從另一個詭異的現象中發現:人社院的學生不見了。

二、人社院學生不見了?

人社院學生作為一個整體以及主體,對蓄水池這個議題的瞭解有多深?在此案長達兩年多的決策過程中,學生的意見在哪裡?他們是否曾經有過表達意見、參與決策的機會呢?對此,本刊邀請了人社系、外語系、中文系、人社院學士班的系學會長共同受訪。請他們談談系上對此事件的理解。

其中,中文系系學會長簡士怰表示,在收到本刊邀請對此議題進行討論之前,他都不知道相關訊息;人社系系學會長李戊球則是在前幾天聽系上學長轉述後,才得知此事;人社院學士班系學會長周慶昌表示,去年曾在楓橋板上看過中文所賴昶亘學長的相關文章,但是「那時不大清楚他們在吵什麼,只大概知道學生跟老師站在一起,他們和校方意見不合」。周慶昌接著說,之後會再度注意到此議題,是因為他曾在上學期由一群人社系學生所舉辦的「人社院大搜查」的活動中,看見一幅關於蓄水池議題的介紹。除此之外,他對蓄水池案的細節並不清楚;同樣聽過這項規劃案,但不知其細節與爭議點的還有外語系系學會長丁鼎。他說:「上學期曾聽老師在課堂上提過這個案子,但當時不知道有這麼多爭議點」。不過丁鼎也表示,即使系上有教授強烈反對,也不代表相關議題就會在系內引起討論,上學期他始終列席外語系系務會議,卻也從未聽聞此案在會議中被提及。「系務會議討論的主要還是系內的事!包括排課、安排老師之類……」,其餘幾名系會長也表達了於此相似的意見。

身為一名系學會長,要「體制內」參與、討論、介入院裡或是系上的公共議題,似乎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從我們與各系系會長的對談過程中,我們發現人社院各系的系會長們普遍都有這樣的體悟。一方面,系務會議中的討論焦點通常聚焦在課程、師資等問題,或是如中文系系會長簡士怰所說的,「老師們都在討論系上的評鑑!」,與學生權益直接相關的議題通常較為敏感,也較少有機會在公開的領域被觸碰、討論。另一方面,即使有相關學生權益的議題被討論,似乎也鮮少有學生代表得以參與決策性的討論,而且這些討論的焦點,與其說是聚焦於學生權益,更毋寧說是聚焦於權力、利益。各系會會長在訪談之中都對這點提出了他們的感觸,表示「學生消失」的情況不僅僅出現在人社院蓄水池一案之中,在外文系的課程問題、人社院學士班的整併問題中,也都曾出現過。學生作為一個整體以及主體,面對與自身權益相關的議題時,究竟有沒有屬於自己的能動性?在這次的訪談之中,我們似乎必須對此問題保持保留懷疑的態度。

從與各系會長的訪談中,我們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以下事實:人社院學生,在所有決策過程中缺席,彷彿蒸發了似的---無論是校發會、景觀會、人社院景觀會---沒有任何一名人社院學生代表受邀參加,更遑論有任何機會瞭解這個規劃案對學生可能造成的影響;另外,人社院學生在校規室的規劃考量、風險評估、工程承諾之中,幾近消失。在2007年5月21日,校園景觀會議的八點決議中,只在某項決議中的一小句話中提到對人社院學生的「承諾」---「蓄水槽的施工噪音不會干擾學生的上課」;到了最後,當此案送至院景會協調時,在與學生權益相關的部份,也僅僅是用一句「盡量利用寒暑假或連續假期施工」帶過。所有關於人社院學生安全及受教權益上可能承受的風險,要一直等到中文所賴昶亘學長針對種種缺失,公開發表文章質疑校方決策後,才受到矚目,且首度在正式會議中被嚴肅地討論。

除此之外,校方決策中最被質疑的一點,無非就是它對程序正義的踐踏。人社院的周碧娥教授就對學校的提案方式做出質疑:「學校為何每次都只有一個案給我們選擇?校規室為什麼每次都是只提一個案給我們選擇,YES OR NO?我們只能投贊成或者反對。我們為什麼不能知道說還有其他什麼選擇?」

周教授的質疑點出此次學校在處理人社院蓄水池一案時,在提案手段、議事程序上的瑕疵。先姑且不論在議事過程中學校對人社院方的忽視,只要實際檢視校規室提出的兩個方案之差異,就可以看出周教授所質疑的問題。在規劃案中,除人社院後山舊籃球場的方案之外,還有方案二,也就是新校區高嶺地(人社院與台積館中間的一大塊草地),然而這個方案在校景觀會時,卻被技巧性地,直接否決了。在當初規劃案及會議紀錄中,我們發現校規室在景觀會的決議時透過明示、暗示,表達方案二「不適合」,理由諸如:於新校地的環評可能有風險而無法通過、可能破壞新校地景觀、增加施工成本等等。如此一來,方案二這個選項,實際上打從一開始就無法被考慮。然而既然校規室早就知道方案二的新校地有他們所陳述的「不適之處」,那麼又為什麼要將新校地列為方案呢?如此豈不是在宣示,或者景觀會完全否決蓄水池的興建,或者景觀會同意蓋蓄水池,而唯一的地點選擇就是人社院後方的舊籃球場。

除這點令人不解之外,針對學校本著壓低施工成本的理由,執意將蓄水池建在人社院旁,人社院的老師們也表達了另一種看法。周碧娥教授就表示:「校方所謂的施工成本是什麼?整地?規劃道路?但是除了這些所謂的施工成本之外,施工過程中所造的噪音、灰塵,還有影響我們人社院這麼多師生未來的安全、上課品質、教師研究等等,這些算不算成本?它的社會成本,學校有沒有考慮進來?這些社會成本是誰在負擔?人社院在負擔,對不對?」

的確,在整個蓄水池案的規劃過程中,整個人社院師生的權益、所承擔的風險及社會成本,始終沒有被擺放在它所應在的核心位置,沒有得到應有的謹慎考量。回溯事件原初,「人社院作為一個整體的權益」這個概念,從來就不曾嚴肅地出現在校規室的規劃案之中。而事後發展裡,無論是在訊息知會層面、溝通協調層面、規劃參與層面或是最為重要的民意層面,人社院師生的,尤其是學生的聲音,都被學校嚴重地忽視,或者說,被學校用某種以假性尊重包裝著的應付態度給搪塞帶過。

三、學生的行動/行動的學生

然而,換個角度想,面對資訊的缺乏,面對理性溝通的缺乏與迴避,是否就代表學生們完全失去為自己發聲的可能性呢?我們相信情況不會如此悲觀,在這整個過程中,人社院學生並不是完全被動,也絕對不總是束手無策的。中文所賴昶亘學長早在許多老師發現問題之前,就首先意識到整件事的不合裡之處,且公開發表數篇文章向大家揭示學校處理此案的具爭議性的手段;賴學長的文章具有雙重的影響,除了讓許多老師注意到規劃案的嚴重性並在院務會議上據理力爭之外,也讓部份有想法的學生意識到:有必要開始為自身權益採取具體的行動。而這些學生也確實如此實踐了。

由人社系學生為主的團隊,目前正積極地在人社院學生間建立對此事的認知。透過舉辦座談會、與各系系會長簡報、接觸學校以及院務高層等方式,這個完全由學生發起的自救團隊已經達成許多具有指標性的成果。除了蒐集、整理在長達兩年多的時間中相當破碎、零散的資料,重建事件真相之外,他們也讓許多學生(包括這份刊物的編輯群們)有機會體悟到自身所受到的不合理對待,並明白抗爭的必要及可能。目前他們正在積極地爭取人社院學生在往後關於此案討論的會議中列席的權利,同時向外尋求更多的奧援,無論是人社院內或是院外、校內或是校外,包括學生會、學生刊物甚至媒體都是可能的訴求對象。總而言之,這群人社院學生的訴求很清楚,那就是:他們希望學生的聲音可以被聽見,也希望校方可以主動用更謙卑的姿態去面對學生的權益及意見。最重要的是,他們希望未來可以有更多的學生,無論是人社院的學生也好,其他系所的學生也好,可以更主動地關心與自己相關的切身議題,不再使自己的權益在一片無聲寂靜之中被忽略了。

四、編輯後記

書寫本文時,小編幾度面臨窒礙,屢屢打開WORD卻不知從何下筆,縱然思緒滿溢,卻實在不知如何整理。於是我在某天早晨,起了個大早,打算到人社院蝴蝶園走走,希望晨間的靜謐與冷沁的空氣可以透過某種難以言說的方式將靈感傳達給我。

於是我走過人社院館,越過寫著「清華蝴蝶園」的木牌,走上一路蜿蜒的哲學家步道,踏著這條狹窄的小徑,我慢慢向上踱步,第一次在夜遊以外的脈絡之下,走進了蝴蝶園。蝴蝶園不大,就碎石子路旁的幾塊地,以及向後延伸到舊籃球場上那些用來培育植物的空心磚。許多地用竹籬笆圍了起來,裡面種了許多植株、花草,想必在天氣好些的日子,這就是蝴蝶最常光顧的棲地吧?旁邊就是規劃案中蓄水池預計要興建的舊籃球場,兩者相距極近。我在球場上繞了一圈,那兒的氛圍是如此寧靜祥和,讓我無法想像未來可能發生的畫面。

在蝴蝶園旁,有座小涼亭以靜默的姿態存在著,裡面堆放著許多東西,遠遠看去似乎有些荒涼。好奇心作祟,於是我走了進去,卻發現涼亭中那些疑似棄置著的事物,實際上是用來維護蝴蝶園的工具:用來澆花的噴水瓶,一把鋤頭躺在長凳上,用來搭圍籬的竹子、麻繩與鐵絲、塑膠網,儲放肥料的布袋,用來除蟲的牙刷等等。而涼亭內最吸引我注意的,是一本放置在木桌上的筆記簿。

在走進涼亭前,遠遠地我就看見這本簿子攤在桌上,我還尚自疑惑是誰如此粗心將筆記簿忘在這?走近一看,略為褪色的筆記簿封面上,用便利貼寫著「清華蝴蝶園,志工/訪客交流簿,歡迎利用」。書中夾放著一枝筆。我坐了下來,翻開筆記簿,看見裡面密密麻麻的字跡,有的字跡工整,有的飄逸,有的凌亂,有的拙稚。

「週三午,躲在清大的美好角落,陽光、草木、蝴蝶」「上課的地方不好呼吸,稍想來重拾靈感」「試試看,小牙刷除蚜蟲,很好用喔」「欣賞完音樂會,夫妻倆到此一遊,尋找毛毛蟲的蛹足跡,天寒,心溫暖」

一個由童稚筆跡所勾勒出的小熊輪廓,旁邊畫滿蝴蝶,還有兩個也長出蝴蝶翅膀的可愛的小女孩兒。看署名者,留言者似乎是兩個小姊妹。

「久未回到清大,看到如此美麗及寧靜的花園,真好」「我們是路過的人,偶然發現這塊園地,6歲子寧很高興來澆水,這是第二次來,感謝你們的付出」「有人說這是傻人癡夢,但我願說夢想會成真,再兩年,會讓大家刮目相看,也許現在就讓有些人驚訝,比起以前的話」「3/7我覺得觀察大自然很好,謝謝你們提供蝴蝶園」

閱畢,我闔上簿子,仔細沈澱了一下方才所讀到的文字、塗鴉中所傳達的對於蝴蝶園的情感。我品嚐著那些在蓄水池一案的討論中所不曾見過的元素---人與環境間那不可斷裂的連結,那互為主體的關係,在這樣的脈絡之下,人社院學生以及蝴蝶園,也自然是個相互依存的整體。思緒至此,我也拿起那夾在書頁中的筆,在記事簿中寫下:

「3/11,希望蝴蝶園一直在,希望蝴蝶一直在,希望我們與這兒一直都在」

1 意見:

垂釣者 提到...

既然是議題
要有討論空間是否應該有兩方的意見
文章讀起來怎麼有誰對誰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感覺
這反而像是想要動之以情的呼籲文
從頭到尾我只聽到了一種聲音

這只是建議,供你們參考
很喜歡你們積進筆記
以後也會支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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